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盲人的《八佰》:电影如何帮1700万盲人走入社会?

2020-09-17北京新闻网编辑:北京新闻网浏览:


  《八佰》正在放映,黑漆漆的影厅里,有人戴着墨镜,有人抱着铁棍。棍尖裹上黑色胶布,棍身漆成白色,反射出荧幕的色彩。几只拉布拉多犬趴在主人身边,枪声和爆炸声都不能惊动它们。

  仔细看,影厅里还有不少特殊的布置:右后方分散放着三个手持音箱,前排一个座位前摆了一张小方桌,台灯照亮了铺在上面的笔记。讲述人王伟力侧身伏在桌前,手持麦克风轻声说着荧幕上的画面。

  “镜头一转,日军有骑马的,也有步兵排好了队伍,他们要准备进攻了……”他的声音从后方的音响传出,与扑面而来的枪声融为一体。观众们闭着眼歪在椅背上,放映室里射出的光柱色彩变幻。

  62岁的王伟力给盲人朋友放了十几年电影。如何讲出镜头感、电影感、形象感,让盲人产生心理视觉,他也钻研了十几年。他把这看作是帮助盲人融入社会的一味关键药方。

  但今天,他更关注问题的另一面,怎样才能让全社会都知道,如何与盲人打交道?

盲人的《八佰》:电影如何帮1700万盲人走入社会?

一位带导盲犬看电影的观众。图:宋承翰

  《八佰》讲述之难:闭着眼睛听基本就是“外语”片

  荧幕上苏州河北岸一片肃杀,南岸灯火通明,但观众们看不到导演管虎花大价钱构筑的色彩。很多时候,电影是为王伟力一人而放。

  《八佰》描绘了四行仓库保卫战的群像,近有“德械师”的精英士兵,远有苏州河对岸的围观百姓,不少观众只是看个“脸熟”,记不住人名,也搞不清人物关系。而对只能靠声音特征辨别人物的盲人观众来说,挑战就更大了。

  压力留给了王伟力,他要在切换镜头的间隙,迅速组织语言, 将画面和台词转化为可感的解说词。

  把一部电影讲述得盲人也能“看懂”并不容易,在他16年的经验中,《八佰》是讲述难度最大的电影之一。“一看电影我就有点发怵,因为方言太多了,如果闭着眼睛,基本上就是‘外语’片。”王伟力说。

  在《八佰》中,上海话、四川话、山东话、河南话、湖北话,天南地北的方言贯穿全片。心目影院的老观众肖爷爷也有这样的感受,“有一些方言我们听不懂,好歹王伟力老师给翻译过来了。”

  战争片的剪辑节奏本来就快,影片时长压缩后,留给王伟力复述台词、翻译方言、描述画面的时间更为有限。好多次,话还没讲完电影就“镜头一转”。

  为了讲好这部电影,王伟力4天里刷了5遍《八佰》。第一遍时,王伟力走马观花尝试找到对这部电影和画面的理解。他也在关注电影哪里交代的不清楚,叙事中的模糊点等。

  “不同的导演会用不同的视觉语言拼凑画面,在这个过程中,观众就容易产生一些误解。第一遍主要是先去熟悉电影,找到误解点。”他解释。

  重刷第二遍之前,王伟力对照影评和剧透,把“搞不懂的点都弄出来”,再到电影中找答案。随后的几遍,王伟力要尽量熟悉到“下个镜头都非常清楚”的程度,做好讲解语言的准备。

  “反复看,琢磨导演这一段说的是什么意思,整体上体现的是什么。”电影讲述是一个凝练和选择的过程,很多场景很难用一句话说清楚,但讲述者必须用一句话说清楚。

  坐在电影院放映厅里,王伟力一遍遍认人脸、理剧情。他也有累的时候,坐在椅子上就眯瞪(意为小睡)过去了。

  声音与触摸:为盲人还原世界的模样

  每周六是心目影院的放映日,这是王伟力和夫人郑晓洁成立的一家专为盲人放电影的机构。被疫情隔绝在家,心目影院的线下放映一度停摆。9月5日放映《八佰》这天,是心目影院疫情后的首次线下公开放映,也是机构的第900场电影。

  早上8点多,王伟力和郑晓洁就赶到了正阳门外的保利国际影城,志愿者也陆续到了影院。王伟力习惯自己布置场地,电影院有完备的音响系统,但缺少关键的“讲述音箱”。

  在电影中,声效是临场感的重要来源。租界里的戏声、哨声、卖报声,四行仓库外铁板撞到墙上的声音,风吹开旗子的声音……“对于盲人而言,越好的声音呈现,才能越对得起他的耳朵,这是他们基本需求的特点。”王伟力解释。

(来源:北京新闻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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